昨天傍晚4点过后，那个天黑了快一个多小时了，终于，风来了，雨来了，刮得窗户啪啦啪啦地响。终于大日头没了，酷暑没了，闷热没了，那个风抹在刚洗了澡的肌肤上，竟然有了凉飕飕的感觉。秋天来了，天也爽了，人也爽了。

早晨掰开眼睛也就快6点了，风还在身上安抚着呢。困了2个月的空调觉，终于可以关了空调入睡，人自然清醒了不少。嘴巴不干了，喉咙不起痰了，嗓子不冒火了，醒了后的动作也干净利落，不是昏沉沉，懒洋洋的无精打采。

昨天唠叨家事，有网友问买的菜当天都吃掉了？是呀，除了一把豇豆，别的可是落下肚子，今天得还给大地了。于是，还得起来去买菜呀。今天安排的菜肴是，宁波烤豇豆，清炒花蛤（便宜，6元一斤，买了10元钱），盐水毛豆（看见本地人卖毛豆，2斤6元，大的盐水，其他剥了炒萝卜干），一根筒骨20元熬汤，还有4斤番茄15元，糖汁了，晚上菜汤面。今天一天的开销太做人家了，算算只有60元左右（太便宜了，以至于觉得自己没有带头彰显大中国的小康水平，还挺愧疚的），没有觉得吃得不好。只是那个花蛤没放味精也鲜过头了，无法入口。其实，除了当天的菜肴外，还安排了下周的菜蔬（周一到周五不上菜场了），有洋葱1个，土豆8个，茄子8个，辣椒1斤，美芹1把，苦瓜1根，黄瓜4根，丝瓜4根，鸡毛菜1斤，大排10块，老母鸡1只，童子鸡1只。冰箱里还有肉排，里脊肉，鸭腿，鸡翅-------足够一周的开销了。

切配安排完毕，时间还9点不到。看丈母娘起得早，天又凉快，打算推她出去兜一个小时，然后自己去公园唱歌。料想不到的是，丈母娘尿湿了，弄得一身尿味，老婆又是洗又是换的，足足忙了四十分钟，丈母娘才饰饰锦锦地坐上轮椅，得以出行。到哪里去兜呢，想了想，即使太阳大，想着还风凉，还是决定去东外滩，就是只好放弃了自己去公园唱歌了。

一路上尽量挑树荫下走，好在路途不远，一会儿就到了渔人码头。丈母娘已经认不出最早的民生路渡口。丈母娘有个表哥曾在渡口边上的鱼码头过磅称，也经常给丈母娘家送点鱼鲜，表哥的女婿也是大舅子介绍的自己的战友。现在早已物是人非，只留下嘴巴上的回忆，说说而已了。

空旷的东外滩，除了民工，保洁工，巡逻纠察，只有很少的十来个游客在游荡。在遮阴长廊下，沐浴江上凉风，呼吸清新空气，感觉秋高气爽，十分的惬意。

在模拟有轨电车的市景里，一个儿童骑着童车欢快地走过，与坐在轮椅上的丈母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这张照片时我看到后有意拍摄的，老了总要向着来时的路上去，而年幼的才从去的路上来，世间轮转，自然规律，谁都不能抗拒。

    迎着阳光，长长昏睡的丈母娘看起来神情不错。其实，老人老了不仅仅是伺候好吃喝拉撒就可以的了，老人也有自己的精神需求，也想出去走走看看，即使腿脚不好，也不是躺在床上天天看看电视，打发日子。这是老人想说而不愿意说的。记得丈母娘一直期望每天能够锻炼腿脚，希望哪一天能够自己站起来而不拖累子女。只是现在有了孙子辈的都带孙子辈去了，谁还记得曾经的承诺？当然，老人老了，未必能再站起来像以往那样行走了，至少，经常带他们出去走走看看，那也是应该的。我想，既然老人选择了与我们生活，这一点我还是能够做到的。

  有时候，看到网友对家事的描写，说父母在兄弟姐妹那里的生活，或者自己去探望之类的故事。我总是留言，不与父母共同生活的请不要对与父母共同生活的兄弟姐妹妄加评议，多加指责。因为照料父母的不容易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。不但是老人的固执，更不要说父母瘫痪在床的，那个一把屎一把尿绝对不是带领第三代，一个是香香的，一个是臭臭的。只有心存感恩的人，才会伺候父母，无怨无悔。

    回程我们走了江浦路，那将是渔人码头开张，以及路下新的过江隧道、地铁后将成为杨浦的新商业街，两边的旧里正在动迁之中。这个标注1931年建造的仁昌里也在动迁的范围。丈母娘经过这里非常感慨。最早，丈母娘家住在杨浦发电厂对面的电厂职工公房，也是类似仁昌里这样的老式石库门房子，叫德圆里，丈母娘与公公一家十几口人住37号整栋楼，现这个门牌已经没有周姓人家的户口了，变化真大，不以人们意志转移。

    看看旧里人家的生活，那可是地道的上海人家的做派。弄堂里的衣服晾晒，家门口的老友寒暄，门前的花花草草，自行车，小饭桌等等------

    没有忘记老婆关照，丈母娘的几条睏裤橡皮筋松了。这不，路上遇到这位摆摊老太太，关照要弹性好一点的松紧带，老太太从下面的泡沫箱里翻寻出一卷，5元。问我是否要卡普龙袜子，28，黑色的，买了，10元3双。人家小生意，哪怕用不着也要照顾。问老太，70了？老太回答89。再问79？回答89，属龙的，大龙。我不由得惊讶了，指指丈母娘，90（岁），兔子。看看，人家89还做生意，你可在床上躺了10年。哪有这样的儿女还看着89的老人推着小车卖杂货，躲城管呀。旁边有人说，这是老人自己喜欢。老人说，这点东西卖掉，不做了。看着老人佝偻的身子，黝黑的脸庞，满是褶皱的双手，心里真痛。

我又唠叨了，看到什么说什么。但愿，金色的秋天不仅仅是我们的，孩子的，也是老人的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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