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周浦镇办完事,沿着街边的路往家走,两边的各式商铺开张得“如火如荼”。已经熟悉了也就顾不得浏览店家的商事行情,只顾一个劲地往家赶,因为也要走二十分钟的路才能到家。
忽然我被一群孩子的戏耍而吸引,停住了脚步。
那是四个大概年龄在五至六岁的孩子,一个男孩,三个女孩,最小的估计也只有四岁左右,可能都是附近商铺里的孩子吧?他们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,一个男孩在前面满头大汗,东穿西闯;另外三个女孩在大女孩双手张开的庇护下,东躲西让,最后把最小的女孩给抓住了。
我是一边走,一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热烈、欢快的游戏。那儿时的游戏在眼前又展现的时候,顿时感到一种久违了的亲切。
小时候在上海弄堂里什么样的游戏没玩过?“逃江山”、“刮香烟牌子”、“投弹簧屁股”,“造房子”......等等,想想幼时天真无瑕,家中兄弟姐妹多,父母也没像现在对独生子女那样的寸步不离地管着孩子。小囡放学做好功课后,就像放在田野里的山羊,任我们活动,不到吃饭、睡觉的时间就不回家。
“乒零乓郎起”
在弄堂里的儿时游戏,不同的年龄有不同的玩法。那时记得最常玩的就是“刮香烟牌子”和“打玻璃弹子”。打弹子,就是男孩子的最爱,地上挖几个坑,蹲在地下看谁把别人的弹子弹走,自己的弹子进洞就算赢了。
小一点的小孩最多玩耍的就是“老鹰捉小鸡”或者是“笃笃笃买糖粥”。买糖粥的歌谣仿佛还记得:“笃笃笃买糖粥,三斤葡萄四斤壳,吃侬肉,还侬壳。张家老伯伯勒嘞嗨伐?”如果说不在,那个问的人就要去抓排在最后的那个人,前面的人就会像老鹰捉小鸡一样的“老母鸡”,张开手臂挡住去抓后面的人……。
还有像“捉强盗”、“盘样嬷嬷”(捉迷藏)等等都是一群小孩在弄堂里玩耍的游戏。躲的人东躲西藏的,找的人东寻西找。像捉迷藏的“盘样嬷嬷”,捉人的人在那里大叫:“好嘞伐?”躲藏的人也大叫:“唔没(没有)!”一直叫到“好嘞”,那个寻找的小孩就“翻箱倒柜”地到处寻找,反正疯声、笑声、大叫声在昏暗的路灯下此起彼伏。
女孩子也有参与的,但她们玩的多数是抓(丢)沙包,或者跳橡皮筋之类的游戏。
随着年龄的增大,开始玩“造房子”之类的游戏,地上用粉笔画上大格子,每个写上阿拉伯数字,用一块宛如破碗片之类的石片,作投掷的骰子,从方格中的一,一直掷到六。再从六回到一,跳的时候是用一个脚跳着踢石子,另一个脚必须提着,不许碰到地上,否则算犯规。
56年我到安徽时是读四年级,后来一直到中学,玩的“造房子”就改为用砖块了。用粉笔在地下画出的格子基本差不多,但是必须用盖房子用的半块砖(比较重)来做这个游戏。在整个游戏中,从扔砖、到肩扛砖,肚子挺着砖,两腿夹着砖,到头顶着砖的方法,把砖投向所进的格子里,不可出格,否则算犯规输了。再从那个格子里用脚一格一格从一到六,再从六到一地踢出格子外才算赢。
儿时的游戏玩法很多,形式多样,如双腿盘起的斗鸡,肩撞肩的斗牛等,还有在自然灾害的年代,也不知谁发明的,一群同学排在教室的墙边人挤人的,把最后一个人挤到最外面,接着再从头挤到最后,这叫“轧煞老娘有饭吃”。其实那时肚里吃不饱,这样的相互挤压取暖,在冬日的太阳底下,也不觉得冷了……
真没想到,当自己老了的时候又看到了像“老鹰捉小鸡”这样的玩法,感到几分亲切,几分眼熟。我想,对于现在许多孩子单个儿坐在电脑前,独自玩着各种网络游戏,比起我们小时候的各种玩耍游戏,或许是进步了,也或许是发达许多,但是绝没有我们儿时集体一起玩的那种愉快和欢畅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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