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旧篇——采野菜

叶子

有一则《采薇》的典故，说得是周灭商后，叔齐伯夷光逃到山野，为表示对商朝的忠诚，不食周粮而去采薇（野生的豌豆苗）最终死去的故事。我不关心他们愚忠，而是从采薇想到采野菜。《诗经》里有描写野菜遍地香的情景，“参差荇菜，左右流之，”描绘了古代女子在春光下采集野菜的风采，“春日迟迟，卉木萋萋，仓庚喈喈，采蘩祁祁”是采艾蒿；“薄言采芑，于彼新田”是采苦菜。　

旧社会，老百姓没有吃，靠挖野菜填肚子，野菜更是红军二万五千长征时难得的主食；我国三年自然灾害时期，野菜还救回了多少生命。如今生活好了，鸡鸭鱼肉，各种菜素，想吃什么就能买到什么，然而吃得好了，反而不能适应迅速发展的社会，得富贵病的人越来越多，从而人们开始追崇反朴归真，采摘野菜当营养品吃。

的确，野菜是大自然奉献给人类药食合一的佳蔬，用流行的话说，就是天然的绿色食品。野菜承接天地间的灵气，不仅含有人体所必需的蛋白质、脂肪、碳水化合物、维生素、矿物质等营养成分，而且植物纤维十分丰富，野菜既丰富了餐桌，也成为防病治病的一味良药。野菜中有清肝明目、中和脾胃、止血降压的荠菜，消炎解毒、预防痢疾的马齿苋，还清热解毒的蒲公英、清热凉血的苦菜。

我小时候在故乡也采过野菜，地头田间、山野溪边里生长着的荠菜、蕨菜、野韭菜、野芹菜，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野菜。记得那年春风吹暖，万物复苏，迎着料峭的春寒，祖母一手提着竹蓝，一手牵着我的小手去采蕨菜。采下蕨菜洗净，用沸水一烫，再浸入凉水去除异味，或拌以佐料，作清凉爽口的凉菜，或加工在干菜，还能当馅做包子。早春是蕨菜的采摘期，山野里盛开着绿色带着小小卷花的蕨菜，一簇簇、一丛丛地生长着，祖母低头采了一株又一株，我摘了几株就玩开了，或追逐小鸟，或捕捉昆虫，春意盎然时野趣是我难忘的童年生活。不过对于蕨菜有不同的说法，有人说是天然营养品，也有人说至癌的植物，看来食用野菜也得讲科学。

六十多年过去了，当年的童趣依然历历在目，转眼又是一个万物复苏，萌发生机、充满希望的春天，还有野菜吗？还是自然绿色的吗？真希望野菜保持它的纯真，继续为人类造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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