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语:
修改发表于2019年11月10号 11点 阅读 10086 评论0 点赞0 ©著作权归作者所有
拜访张友琴后代和上海中医文献馆归来,我欲撰写张友琴,几次握笔又放下,总觉得缺少些什么。于是萌发了拜访上海中医药大学的念头。
十一月七日早晨,我走到该校大门外,前面有两个同路人,一大一小。我疾步上前询问:“中医药大学校史馆在哪里?”大人回答:“没有听说过校史馆。”“那么,上海中医药博物馆就在校园内,博物馆里有没有校史资料?”“没有。博物馆不是学校办的,是上海办的。”看她谈吐风度,仿佛是一位教授。她热情地说:“我带你去行政楼,你问问看。”她拉着孩子,迅跑着进入行政楼大厅,到了服务台,对服务员说了几句,回头对我嫣然一笑,就牵手孩子急匆匆地赶路了。
我走向服务台。服务员是一位英俊潇洒的小伙子。我向他出示了证件,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。他大概是新上任,竟然一问三不知。我说:“让我进去找校长办公室,他们应该知道的。”他和蔼地说:“要电话预约,才能进去。”他双手一摊,表示爱莫能助。我心中一愣:今天要吃闭门羹了。“山穷水尽疑无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。”此刻,一位中年男同志走过服务台,听了服务员讲述,就亳不迟疑地拿出自己的手机,拨打电话,说:“有一位老先生,要查资料,你在办公室吗?”挂了机,他对我说:“乘电梯上四楼,出电梯右转弯,到403室。”我连声道谢。
我信步抵达403。只见门旁一块牌子,写着“党史校史办公室”。我入内,一位美丽的女同志,笑脸相迎。我递给她张友琴手书自传,说:“张友琴生前在中国医学院执教十几年。中国医学院是不是贵校的前身?”她驾轻就熟地说:“民国时期的中国医学院等三校,1948年停办。之后到1956年前,没有学校(指中医学校)。我校创办于1956年,三校有些教师来我校。我这里,有三校校史。”她打开电脑搜索,没有搜到。就起来在琳琅满目的书橱里找,找不着。说:“我放在家里了。我从家里拿来办公室,你再来吧。你家在哪里?远不远?”“我家在合庆,乘公交车地铁,路上一个多小时。”“地铁站到这里走不少路,你这么大年纪,还有挖掘和研究史料的劲头,真是不容易!”她同我建立了微信联系,以便改日资料找到后发给我,免得我风尘仆仆。在我的手机上,她不用微信昵称,而改用真姓实名:刘红菊。两人还互相告知手机号。这样,照理她可以忙别的了。可是她返身坐在电脑前,继续搜索。她纤细的手指,弹钢琴似地扣击着键盘,发出悦耳的响声。目不转晴地全神贯注地盯着荧屏。时针转着圈子,她的眼眸干涩疲惫了,她忍着。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。她欣喜地说找到啦!拿我的手机拍了十几张照片。拍完了,她凑近我逐张放大照片边看边讲解:“这是张友琴在中国医学院任教务主任、事务主任,在日本入侵时发起护校活动。这是张友琴被上海科技出版社的书称为海上名医,发表了他的医案和论文,喉科、皮肤科,看来他是杂家。这是他任普陀区政协副秘书长……”这些史料,大都是我未掌握的,而且是绝版,弥足珍贵。这样,我已经十分满意了。可是,刘老师并不就此止步。她说:”我把张友琴自传复印一份留着,以后仔细看看,顺藤摸瓜,发现新的史料,再同你联系。”我点头称是。当时杨老师坐在我们对面。我说能不能请杨老师为我们拍张照,说明我来采访过?他们欣然应允。刘老师落落大方地站在我一起,我说你坐着拍,她坚持站着。摄影毕,刘老师说:“我现在要去开会,你休息一会儿,散会后我领你去食堂吃饭。”我婉言谢绝,说要去参观博物馆。
走出行政楼,我遵循校内同志的指引,很快走到了上海中医学博物馆。气势恢宏的展厅,三个层面,包括原始医疗活动等八个专题,全方位地展示了中华医学发展史。展品丰富,浩如繁星,令人美不胜收。我只能走马观花,浮光掠影。最吸引我眼球的笫四专题”近代海上中医”。我在民国时期的教育机构栏目前驻足良久,有些史料,真想拿出来翻开看看,但隔着玻璃橱窗,不能随心所欲。我取出手机拍下了中国医学院的部分展品。
我发现民国时期的中医学校校名不止三个,一头雾水,不解其意。
为此,我发短信向刘老师请教。她在百忙之中立马赐教:民国时期,中医学校有多所,都是私立,规模大小不一,较大的是上海中医学院、中国医学院、新中国医学院三所,我们现在称为”老三校”。使我如醍醐灌顶,豁然开朗。
上海中医药大学之行,我满载而归。在访问大学期间,热心人一个接一个,虽素不相识,却一见如故,竭力相助。是尊重老人,更是尊重历史。校风多好啊!陌生与善意温暖相遇,使我深受鼓舞,鞭策我在有生之年,不忘初心、牢记使命,为文史研究奉献绵薄之力。
作者简介
薛敬东,又名薛敬良,上海浦东合庆镇永红村人。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,先后任教师、上海市语教研究会会员、上海市新研会会员。撰写作品约40万字,获上海市民俗文化节征文二等奖等奖励数十项。业绩录入人民日报出版社的《中华名人大典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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