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药札记——老医生的望诊与款冬

叶子

    那年到甘肃山丹看望姑母，听她说县里有位确有真本事的老中医，问清地址，第二天清晨一早我独自去了诊所，这是一个街边的小中医诊所。一进门就看到一头白发的老者正在给人号脉，我便静静地坐在一边，待老中医给病人开好药方后，我坐到他医案侧边的红木方凳上，用尊敬的口吻说道：“这位就是吴大夫吧？”

   老中医点点头，笑着对我说：“你是叶校长的外甥吧？”我奇怪地问道：“吴大夫，我还没有自我介绍，你怎么知道我是谁了？”“我们这儿是大西北的一个小县城，很少有外地人到来，昨天我就听说红旗小学叶校长的外甥来探望她，你姑姑一定会把我介绍给你，你一字会来的，虽然你讲的是普通话，然而带着上海口音，当年你姑姑下放到我们这儿，就是这个样子。我还知道你是干部，搞过技术工作，又坐过办公室，而且是位散文作家，因此你手掌和手指上有些老茧，（一般长期期从事写字的人，受压的部位会出现局部角质增生，形成胼胝，一般不太明显，除非是刻意地观察是看不出来的）坐到我对面也没说有什么不舒服，而是问我是不是吴大夫，不来看病的而是来找人的，我已肯定的七、八分。”

    我笑了：“吴大夫，这就是您的望诊吧？”吴大夫神秘地一笑，缓缓又说道：“我还知道来我这儿不是走大路，而是穿过小山坡来的。”我更疑惑了：“吴大夫，您老又是怎么知道的呢？”吴大夫指了指我的裤子，还是笑着说道：“清晨有雾，你裤腿上沾了些淤泥，还带着两片花瓣，这粉紫色的是我们山丹县特有的款冬花，它的小花就开在茎的末端上。”

    款冬还是一味药，别名叫冬花等，其花蕾入药，具有润肺止咳、消痰下气的药用功效，我患有慢性支气管炎，不时会咳嗽，款冬花就是我常服的中药。款冬还有一个奇特地方，就是它的叶子非常大，常被上山的人用来当雨伞或遮阳，姑姑告诉我款冬有着“公正”的特殊花语含义，我是纪委书记更要坚持公正和正义，要我经常用款冬来鞭策自己。

   吴大夫望诊的观察性让我很佩服，从而在他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，受益非浅。临走，吴大夫对我说：“小叶，你要学中医，可以看看《福尔摩斯侦探集》，能提高观察力。”中医“望闻切问”四诊之首的“望”就是观察病情，拥有观察力不仅作为中医需要，创作好散文同样需要深邃的观察力。

   夏洛克·福尔摩斯是虚构的侦探人物，由十九世纪末的英国侦探小说家阿瑟·柯南·道尔先生，所塑造的一位才华横溢的侦探形象。书中福尔摩斯善于通过观察与演绎法来解决问题，冷静、睿智，无数次被搬上大荧幕。他能察觉他人不会留意的细节，并从中推断出大量的信息，抽丝剥茧，条分缕析，进行司法科学和演绎推理，最终破解案件谜团。福尔摩斯的一眼窥心，透视他人内心活动，其关键细节就是察言观色，观察他人的举止和小动作，同时对衣着、外貌、行为等细节，进行观察、分析，根据细节判断对方身份、所思所想，以抓住他人的脉门。可惜我很少看外国的小说，虽然姑姑送了我一套福尔摩斯的书，我只略翻看了几个破案故事，便搁置书柜再没有看过，从而也就是我不能成为中医，只能是略知皮毛的中医药爱好者。

(注：您的设备不支持flash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