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德五训图  （图源网络）

【宅家笔记】石德五训·书店蹭读·人生三穷

——随读随记之四十三

石德五训

       日本永平寺熊泽禅师，以石头特征立下“石德五训”：一、奇形怪状，无言而能言；二、沉着而有灵气，永埋土中而成大地之骨干；三、雨打风吹耐寒，坚固不移；四、质坚，而能完成大厦高楼之基础；五、默默伫立山中、庭园，增加生活情趣，并能抚慰人心。

       其实，中国自古以来就有赏石文化。唐宋时期，文人墨客、达官贵人收藏、观赏奇石之风盛行。唐代大诗人杜甫、白居易，晚唐宰相李德裕等人都爱石、好石，几至成癖。宋代大文豪苏轼爱石赏石，为石题诗，为石写记，不惜笔墨。宋代大书法家，号称“石颠”的米芾，拜石为兄的故事被传为美谈。明清时代，赏石活动进入繁盛期，赏石家层出不穷，石谱、石志纷纷问世。郑板桥爱石，画石，还提出了石头“丑而雄、丑而秀”的赏石理论。

       文人爱石，更多的是在赏石、品石中感悟人生。

       清代大赏石家赵尔丰曾感言:“石体坚贞，不以柔媚悦人，孤高介节，君子也，吾将以为师；石性沉静，不随波逐流，然叩之温润纯粹，良士也，吾乐以为友。”现代爱国名人沈钧儒先生将其书房起为《与石居》，并赋诗言志：“吾生犹好石，谓是取其坚。”大书法家启功先生也将自己的斋室命名为《坚净居》，并文曰:“一拳之石取其坚，一勺之水取其净。”

       诚然，石有石德，人有人德：浑朴刚正，宠辱不惊，彻悟净化，洁净心灵。诚如星云大师评说的那样：“人若具此五德，人生何处不自在？！”

书店蹭读

      《后汉书·王充》记载：“王充家贫无书，常游洛阳书肆，阅所卖书，一见辄能诵忆，遂博通众流百家之言。”

       在敬佩少年王充好学精神的同时，也激起今人探究王充所在年代“洛阳书肆”的史实。

       古代称书店为书肆，亦称书坊、书林、书堂、书铺、书棚、书籍铺、经籍铺等十来种名称。我国古代书肆最早出现于西汉，扬雄《法言吾子篇》中记载：“好书而不要诸仲尼，书肆也。”大概是读书不必非得到学堂，完全可以到书铺去的意思。

       西汉采用策问办法鼓励儒生读书做官，读书人为求功名利禄必读儒家经典，这就促使了书籍的大量生产、广为交换和贸易。同时，西汉经济发达、商业繁荣，全国出现了以长安为中心的商市。随着大宗物资在市场出售，书籍也逐步成为商品。据班固《两都赋》、张衡《西京赋》及《三辅黄图》所说，长安当时有九个市，有六个市在大路西边称为西市；有三个市在大路东边称为东市。东、西市以外还有一个槐市，在太学附近。太学生们每月初一和十五都在槐树林下聚会两次，交换各人带来的家乡特产、笙磬乐器和经书等。范文澜《中国通史简编》上说：“东汉市上专有书肆，如刘梁在宁阳县市上卖书为业。”说明当时在小县城宁阳，也有人摆书推、开书铺，专门出售书籍。

       《艺文类聚》记载：汉元帝元始四年，儒生们在朔望日会于槐市，“各持其郡出物及经书相予买卖，雍雍揖让，议论树下，侃侃訚訚”，好一派读书景象！由此看来，王充那个年代当地书店也是非常宽容的，能够提供读者尤其是贫家少年免费阅读的便利。回想当年少年王充经常不断前往书店“蹭读”的劲头，不由人也想起了今日之书店青年人“蹭读”的场景。

人生三穷 

       人的一生，满是挫折和不顺，应该怎样看待人生的困顿？一位明代的妈妈郑淑云，在给儿子的书信《示子朔》中说出了自己的看法。

       她在信中写道：“用世颇殷，乃穷于遇；待人颇恕，乃穷于交；反身颇严，乃穷于行。”

       这里讲的所谓“穷”，我理解，应特指不得志。《楚辞·屈原·涉江》有言：“固将愁苦而终穷”，说的就是这个意思。《示子朔》说“一穷”——“用世颇殷，乃穷于遇”：我做事那么满腔热情，却没有被别人赏识和使用。“二穷”——“待人颇恕，乃穷于交”：我对待别人那么委曲求全，却没有可以深交的朋友。“三穷”——“反身颇严，乃穷于行”：我是那么严格要求自己的德行，却在人生道路上处处碰壁。

       呜呼！古今人们看待人生道路的态度何等相似！对刚刚踏上社会的青年人来说，怎样看待人生遇到的“三穷”困顿——成才机遇，人际交往，事业成败，是每个人在人生道路上都要碰到的“必答题”！

       这个明代的母亲鼓励孩子：“是穷亦未尝无益于人，吾儿当以是自励也！”人生固然难免困顿，纵然多有不顺，但是挫折和困顿也不是对人没有好处的。所以，孩子你要正视人生遇到的挫折，自强自励，从困顿中走出来，走向另一片天地。

       这是一位多么伟大的母亲！经过风雨历练，看透人生百态，然而不狭隘，不灰暗，不偏激，不极端，而是鼓励孩子昂扬向上，大气爽朗，挑战命运。母亲用她的爱，给孩子指出更广阔的天地，给孩子一个强大健康的心态，给孩子一个坚强端正的人生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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