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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原创】我的姐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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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2024年04月05号 07点 阅读 7998 评论0 点赞22 ©著作权归作者所有

我的姐姐
       

    很久就想写一写我的姐姐,拖拉没写。最近,又常想到我的姐姐。现就想到的有关姐姐那些事,写下。   回忆到姐姐时,打开来看看,是对姐姐的纪念。 
    我姐如在世,也该95岁了。但在78年的冬天,她去世了。我是在过年放假一到家。坐下与老爸拉家常,因姐有病很重,始终挂念着。又多日没去看看,便问爸:“我姐的病怎么样了?”老爸说 :“你姐走了”,我顿时无语,眼泪流了下来。我说:“我姐走了,怎么不和我说!”。老爸说,“说什么!你已去看她好多回了,该买的吃的药,打的针,也弄了。治不好,还有什么办法。跟你说,你也就是去嚎顿(哭),她也回不来了。你娘去看过”。我无话可说。也理解老爸的用心。我擦着泪,到院子里走来走去,心好像被堵塞了一样。
   我姐比我大14岁,我叫“大姐姐”,她是我唯一的亲姐姐,因家族大排行,都就叫她大姐姐了。我姐叫我是 “小兄弟”,我还有一个哥哥。
    我小时候,姐很关爱我,什么活也不叫我干,只叫我好好念书。有点好吃的。如:上海拾的蜾蠃,蟹子,我不在家,他就留着。  我娘的眼睛不好,有白内障 ,家里的所有针线活,褂子、裤子、鞋子、袜子、棉衣、棉裤,新都由我姐裁剪、缝做,旧的洗补。不像现在,什么都买着穿,洗衣有机器,不旧、不破就弄、就换 。
    解放后,农村是单干,我爸,春季下海打鱼,春种、春管,我姐、我哥干活。我姐那个年龄段,还是女孩裹脚时代,比她小三四岁的女孩,就不裹脚了。她干农活非常吃力。那时,家里贫困,姐上海拾海螺(抽蜾蠃、偏鲜、花仙针),有时不舍得吃,拿到泊里集上去卖,当时使用小茶盅来量,二分钱、三分钱一盅,一集能买四五角钱;我爸不要我姐钱,女孩子用来买点雪花膏、红头绳、胭脂粉等,积攒多点,就可以买点自己喜欢的花布,做衣服。攒点嫁妆。我家离泊里15里地,姐经常去赶这个集,回来累的脚上起泡,守着娘说累。但再住些日子,还是去赶海赶集。
    我上小学时,我姐就出嫁了,好在不远,我村西北,离我村3里地小村子。姐老牵挂着老家父母,半月回家一次,住下,母亲的眼睛不好,针线活早就是姐姐的。姐姐回娘家做做针线活,洗洗衣服,说说家长里短。做不完的,捎到婆家做。我姐的公公、婆婆,早已去世,我姐嫁到那家,家里有老婆婆,少公公、少婆婆,还有一位小叔子。其他的事我就不太知道了,
    我上高小时,姐姐生了一个男孩,常去姐家看看姐,看看小外甥。高小毕业时,泊里照相馆到小庄小学校照毕业相,只有我与邻村董同学,照在一张底板上。通知我们两,下午放学后到离家15里地的泊里照相馆重照。等找到照相馆,照完相,已太阳落山,天变暗。我们两又分道回家。离到家还有三四里地,天彻底黑下来,小草路上,对面来了一只狗?狼?可把我吓坏了!转向,顺着一条小草路,快速走到姐姐家。和姐说了一下,才缓解了我被吓坏的蹦蹦跳着心。姐又做饭我吃,在我姐家住下,这是我第一次住在姐家。等我老爸找我,找到姐家时,已是下半夜。老爸把姐训斥了一屯,因我住在姐家,我姐和姐夫没去告诉我爸一声,让他们等不着我回家,到处找,找到这里来。
     我上初中,还是在离家15里地的泊里,老藏马中学,56年改为二中。姐赶集时,还是常到学校去看看我,给我捎点好吃的,冬天,给我缝条褥子,给点织布垫脚。
     我上高中,离家80里地。只能是到暑假、年假期,去姐姐家玩,看看姐。
    我上大学,离家就更远了。到学校需步行15里。汽车200里,火车500里,再走老远,才到达。姐有四个孩子,自己又有病,还省吃节用 ,每学期节约三元五块,给我上学,做路费,。
    1968年,我还在学校,接到姐夫来信,寄来10元钱。给姐买点青、链霉素。那时候,买点药太困难了。约着我的好同学周向阳一起,在济南的泉城大街,从东到西,也没几家药店,记得清清楚楚,药是一个价,每只链霉素0.72元。碰的好,一个药店,只能买一只,多数没有。跑了三周,才凑齐10只,做了个小盒,给姐寄回来。我知姐病的厉害了。
     我工作了。在掖县珍珠五七红校(掖县三中),托校医陈挺美,到珍珠医院,买过链霉素,托同事戴洪典到县医院买过水剂的链霉素,他们的家属在医院里,能买得出。后来,我回到本地工作,离家也80里地。父母年纪已大,休息日,只能回家看看父母,通过父母,知道姐的情况,姐还好,没太多的到姐家去,多是哥去看看姐姐,和我说一说姐家的情况。
    78年,我姐的病情加重。又患胃痉挛,住过当地医院,多次去看看她,去问询大夫,在当时,也没有好的治疗办法。住一阶段医院,就回家了。后来我姐的病越来越重,发展到了心肺症。想吃点猪肝,我到饭店淘了点,给她送去。跑到她家去看过次。冬日一次去看她,病的太重,缩在西炕的西南角,抱枕头喘不上气来,听我去了,好一会才停停顿顿说了几句话:“您小舅哦,我快死了吧,受死了” 。又开始咳嗽,我心里难受极了,眼里含着泪。我在屋子里站了一会,问询我姐家邻居们,当时我姐一些 情况,它们说:看看就行了,好像他们已经预料到我姐的状况。没想到,这是我与姐的最后一次见面 。我姐走时,只有48岁。
    我姐,一个海边小村出生的农家女儿。生性温柔、善良,尊敬父母,吃苦耐劳,个人很要好,什么事也想做好。在哪艰苦的年代,把早攒的老棉花纺线,织布。洗衣、做饭,拉扯四个孩子。不幸的是,劳累过度,患上肺病。没有好条件治疗,最后以心肺症要去了她的命。
    写到这里,心酸酸的。平日,不愿提及姐姐的事,一提起,心里就不好受,落泪,自己又无奈。 只能说:姐,相信,你在另个世界,能健康,快乐!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2017-01-05

 

        (最后修改于 2019-06-30 19:30         修改于2024-04-04清明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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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纸作者:乐天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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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天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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