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小孩春节征文赛

年味

( 发表于2019年02月08号 14点 )

作者:同一

我的印象里这年味最浓的还是孩提时代,那时居住在弄堂里,从腊八节开始年的气氛渐渐地浓郁了。家家开始忙碌起来了,掸尘粉墙以及清洗那些放在厨里平时不用的盆子碟子,以备客来装盆之用,常用的钢精锅子铜壶更是擦得铮亮。

我们宁波人家过年少不了要吃汤圆。一早就到晒台上搬出家乡带来的石磨盘和捣臼,石磨盘磨水磨粉,捣臼用来捣芝麻。 到了晚上,小小的灶间里有的人家在撘蛋饺、有的人家在炒西瓜子,那些瓜子多半是夏天吃西瓜时留住的,邻里之间这么多人难得挤在一起,说笑逗趣十分地快意。当空气中弥漫开勾人馋欲的气味时,忍不住边干活边尝鲜,这时的灶间飘洒着浓烈的年味来,至今还觉得有种甜甜的温馨感。

后来,作为知青离开老屋去了赣中一个小山村插队落户。但逢过年,也要挤上满员的列车赶着回家,对我来说过年回到父母身边与亲友团聚是件幸福的事。记得有一年回家,火车满载超员,每扇车窗都被车上的人关的死死的。车门下客后,竟然连我这大小伙子使出吃奶劲也无法挤得上去,无奈地望着渐行渐远的火车长影。寒冬腊月中外面雨雪交加,在透风的候车室里,肚中饥肠辘辘,被汗水浸湿的衣服贴着身背,冻得我簌簌发抖。

知青大返城回到家乡后娶妻生子,每逢过年一家人忙着拜望长辈或走亲访友,一路走来不觉自己也渐渐地老了,这年的味道也有些淡然下去,没有了孩提时的趣味,离家后的思乡情结。

而每当除夕那天儿子在自己家门前贴春联时,我又看到了春节来临的气氛和文化的传承。过年时兄弟姐妹相聚一堂,对着身旁欢快绕膝的第三代,给孩子压岁红包,这年味在心里头好似正浓郁起来了。

在改革开放的四十年里,人们曾创新了不少新名词,其中一个叫“春运”。到了年尾各处火车站汽车站都挤着进城的打工者,背着包拉着行李箱的准备上车,赶回家乡去过年。如今,他们中一些人赚了钱的不管是在城里买了房、买了车的人,到了过年还是会驾车回乡,因为那里有他的父老乡亲。我也仿佛看到回乡的他们在浓浓的亲情包围里,一边眉飞色舞地向亲人说起外面精采的世界,一边品尝着亲人做的上口菜肴,酒酣时或会猜拳划令热闹一番,那年的味道才真正透了出来。

如今,过年的方式也在发生着变化。早先是坐在电脑前发发电子邮件,或与远在天边的亲朋好友视频对话;有了智能手机和微信,掏出手机随时随地与亲朋好友相互道贺祝福,或者发发红包增添喜气;而今,地方春晚、央视春晚也是人们的一道美餐。

我想,这年味不仅体现在味觉和风俗的氛围,更在乎与远方至爱亲朋的团圆相聚和思念的倾诉之中。 过年的形式和气氛已然在悄悄地改变我们的思维,唯一不变的是我们的传统文化和民俗风气,心中的年味。

评语

图文并茂的回忆点出:过年的形式和氛围在变化,不变的是传统文化和民俗风气、还有心中的年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