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文集《我的学医路》之四：

那年兼负医务室工作期间难忘的医事之二

叶子

　　　在医务室给人治病时，我则以西医药为主，然而为了出诊需要爬山越岭，我便请厂里的木工专門给我制作了一个不同于红十字医药箱，而是采用古代传统的医药箱。

    在上海我参观过中医药展览馆，看到过古代郎中所用的医药箱，这是拥有多个抽屉，类似于中药店的百眼橱柜，适应出诊随身携带必备药品的多功能收纳箱。从而我的医药箱分为上下三层，上二层各有三个抽屉，主要是放常用的西药，最下层是一个大抽屉，分为两格，一格放的是针灸器械（包括三梭针、耳针等）一格置放《工人医生手册》、日记本（以作出诊记录），还有就是西医用的听诊器（以肋我切脉）；医药箱正面用帆布封闭防止药品失落，背面安放两条帆布带，以便背起医药箱上下山路。数千年中医传统医药箱成了我为民治病不可或缺的伴侣箱。

　　在厂里，军工们叫我“叶主任”，那时还是革委会，我既是技术厂长，又是革委会主任。周边村寨的乡邻们都叫我“阿拉叶摩雅（医生）”。进村寨主要是治疗感冒咳嗽、头痛发热等常见病，诊病，我主要还是通过望闻问切， 听诊器结合切脉，除了安乃近药片、复方甘草片、止咳药水等，我还向傣家摩雅（土医生）采集傣乡草药用以治病。

　　有一晚上，山上汉傣族村寨打来电话，说是有位青年妇人要生育了。我虽然从医药手册中看过接生，然而并没有实践过，幸好厂伙食团一位女炊事员，曾配合原医务室女军医给人接生过几次，懂得接生的医学知识知识，从而拿了酒精、羊肠线、剪刀、止血钳等，在女炊事员陪同下上山，一路上她详细讲了自己的接生经验，让我学到了不少知识，幸好在竹楼中顺利接生了一个男婴，我可出了一身汗，真是谢谢神农氏了！

    兼负军工厂医务室工作期间，我还遇到过令人哭笑不得的治疗之事。那天下午我刚从县里开县回来，等在厂部办公室的南糯山茶试站站长老熊便一把拉住我走进医务室，焦急地对我说：“叶厂长，快跟我走去救人啊！”

    背上医药箱跟着熊站长走上了南糯山，一路上他告诉我：茶试站附近是个叫曼谷的傣家村寨，寨子里一个男人特别懒，成天不是抽烟就是抓鱼，老婆叫他砍柴砍竹子一去半天见不到人，让他烧火做饭，老婆从地里回来连火也没有点，家里人恨死他人，按傣家人习惯，老婆把串在一起了两只鸡蛋扔出了竹楼，就宣布离婚，那男人便被赶出的村寨。昨天村寨里的人在山岭中发现了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，抬回寨子里放在一间茅草屋中，就是不吃不喝、不声不响，叫来老摩雅和茶试站的卫生员，都说不知道是什么病，知道我与叶厂长关系好，让熊站长请我上山看看。

    走了两个多小时到了山头上，熊站长叫了女卫生员一起到村寨的茅草屋，地上躺了一个男人像个死人，我探了探鼻息有气，用手号脉，脉像还正常，用听诊器听了听也正常，老麻雅对我说：“叶厂长，我看是邪迷了！”我不信邪，又翻来他眼皮看了看，心中不由得暗笑“装死！”

    我让村长从蜂场取来蜂密，又让人抱来一只小黑狗。我用蜂蜜涂在那男人的赤脚上，然后把小黑狗抱在他的脚边。小黑狗闻了闻，便用舌头在他腿底天舔了起来，没有多少时间，那男人一下坐了起来。果然我没有猜错，那男人是在“装死”唬人。我还担心他服了迷魂草（也叫迷迭香），还准备给他扎针炙了。

之后，村里老人们好好教训了那个男人，让他改邪归正，不要再当二流子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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