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语：
修改发表于2023年10月01号 11点 阅读 10637 评论7 点赞32 ©著作权归作者所有
《顾世雄》第二十六章
徐建国
2023、10、1
《顾世雄》封面照
给学生把握志愿敢担当
上海的高考志愿，在2017年之前，一直是高考前填写的。这就有个估分的问题。估分过高，填的志愿就高，结果高考下来相差十几分，只能从一本落到二本，那是让人遗憾一辈子的事；估分过低，填的志愿也低，结果高考下来高了几十分甚至上百分，考分高却只能上二流的大学，那也是让人委屈一辈子的事情。所以，有人形象地说，上海考生的志愿填报，就像猜谜语：猜对了，皆大欢喜；猜错了，捶胸顿足，后悔不已。
而美术特长生的高考志愿，则更难把握。普通本科生的志愿，填得不准，至少还有学可上；而美术特长生的志愿，如果把握不准，则直接落选，只能准备第二年重考。因为，名义上，美术特长生的志愿也有两个，第一志愿落选了，还有第二志愿可以选择。其实不然！在上海教育考试院实际投放考生材料的时候，是按照第一志愿投挡的。假如第一志愿不能录取，转投第二志愿的学校，人家早就按照从高分到低分在第一志愿的考生中录取完毕，根本轮不到填第二志愿的学生。因此每年都会出现了高分考生落榜，而低分考生反被录取的事。由此可见，志愿填报是多么重要啊！因此，每年考生的志愿填报，就成了学生、家长、老师、学校的头等大事，美术特长生的志愿尤甚。
2005年以后，枫泾中学的美术特长生，占学校应届高中毕业生的75％左右。美术特长生志愿填报是否准确，直接决定了枫泾中学该届考生高考本科录取率，甚至影响到金山区当年度的本科录取率。因此，作为美术教研组最富有实战经验的顾世雄，总是宏观地把握每年高考新动向，微观地把握每个考生的美术成绩和文化成绩，力求做到每个考生填报的志愿都能恰如其“分”，每个考生都能被自己应当录取的高校所录取，既不高也不低。这是一项难度极大的技术活，没有高度的责任心和丰富的经验，是无法完成这项工作的。
每年填报志愿即将开始时，顾世雄就会上网查找当年各美术院校的招生动态，了解当年各校招生的新政策、新动向，尤其是其中的减、扩招情况，做到心中有数。有些网上查阅无法摸清的，顾世雄就打电话到有关大学招生办了解。待拿到上海教育考试院编印的当年度《美术院校报考指南》时，顾世雄就会仔细研究，将各招生院校的情况“吃”透。
五月填报志愿开始，学校分头召开学生家长会和学生情况分析会。在这样的会议上，顾世雄就会如数家珍地将自己对当年度各美术院校、普通高校美术专业招生情况，作一个宏观的分析；再分析本届考生美术联考情况，在上海市的排名，与往年相比是进步还是退步。一般经过这样的分析，家长和考生基本都能把握当年美术特长生的招生情况，也基本了解了自己应该报考的层次。
每年，顾世雄总是将招生的院校分成几个层次。如中国美院、交通大学、同济大学、上海戏剧学院、华东师范大学等学校为第一个层次，学校最优秀的考生应该勇敢地报考；第二层次的学生就可以报考：上海师范大学、上海大学、上海理工大学等学校；上海应用技术学院，商学院等作为第三层次；文化成绩加专业成绩相加在 600分左右的考生，就应该报考外地的大学，如江西景德镇科技学院、吉林动画学院、云大旅游学院等学校。
分析完宏观的情况，顾世雄就让学生在班主任、美术老师的指导下，第一次填报志愿。学生将志愿填报结束后，由教导处、年级组长汇编成一张大表格，便于顾世雄作横向和纵向的比较。顾世雄拿到这张大表格后，第一步就是初步调整。如某高校当年度招收美术特长生50人，可枫泾中学报考该校的人数已经超过20多人，那显然是不合理的。这时，就要动员排名比较靠后的几位考生改报其他高校，以免“内卷”。
然后，是最艰苦的“精算”工作。这时的顾世雄就变身为一个工匠，在他的工作室里，不断反复地计算着、比对着。有的院校，看重专业，如上海商学院，在折算分数的时，专业分要乘上1.6-1.8倍，而文化成绩只要过线就行。对这样的学校，就要动员专业成绩出色而文化成绩稍差的学生报考。也有的学校，看重文化成绩，美术只要过线就行，那就要动员文化成绩优秀，而美术成绩稍差的学生报考。
最难的是每个大学招生都有大小年。所谓的“大小年”指的是这样一种情况：上一年，报考某所大学的考生较多，录取分数自然水涨船高，导致一些高分考生落选。这就是“大年”。又因为上一年该所大学录取分数比较高，导致下一年许多考生望而生畏，不敢报考。由于报考的考生比较少，导致这一年该校录取分数比较低。这就是“小年”。但具体高多少，低多少，如果不是在其中浸润几十年的人，是无法估算的。在枫泾中学，这个人就是顾世雄。他就像一个精算师，每年总能基本上估算出各高校的录取分数，从而恰如其分地指导考生填报恰当的志愿。
填报志愿时，还会遇到一些人为因素的干扰。第一是家长。有些家长，怕自己的孩子不能录取，因此填报志愿时，比较保守。明明能填报上海的，非要报外地。这时，顾世雄总会胸有成竹地拿出三年的数据，给家长算细帐，算得家长心服口服。第二是学生。有的学生心气高，不管成绩稳不稳定，一心要填报名牌大学，这比较冒险。顾世雄也会比较智慧地给他们分析利弊关系，给予比较客观、正确的指导。还有一部分考生在填报志愿时，往往太趋向于保守。这时候，顾世雄也会给他们算细帐：你能报中国美院，他能报华东师范大学。一番细帐算下来，也把他们算得心服口服。
还有一些特殊的情况，就需要顾世雄作特别的指导了。有一年，有一位叫沈晨阳的考生，他的专业成绩非常出色，美术联考成绩达390分。凭这个成绩完全可以报考美院级学校，可惜他平时的英语成绩非常差，根本过不了最低分数线。对这样特殊的考生，如果只是一般性地根据估分填报志愿，就会无校可上。顾世雄凭着自己丰富的经验，跟家长一起商量，为他量身定做报考了上海第二工业大学。因为唯有这所大学是不看英语成绩的，只要总分达到要求就能录取。结果，经过高考，沈晨阳同学真的被二工大录取了。家长和考生，对顾世雄的精准指导，感激不尽。
有些高校，在录取考生时，会有一些特殊的要求。比如，要求英语成绩不低于70分；比如，要求语文成绩必须达到75分；再比如，要求数学成绩不低于70分，等等。针对这些特殊的录取要求，顾世雄都会一一作出安排，让符合这些要求的考生报考相应的院校。
在指导考生填报志愿时，从表面上看，顾世雄只要按照各高校招生条件，让考生对号入座就行。其实不然！因为这是需要承担风险的，而且是巨大的风险。一个考生，如果听从了顾世雄的指导，而不能录取，对学校来说，只是影响本科录取率1-2％，但对这个家庭来说，就是100％。这个责任，太巨大了。这个责任，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起的。可顾世雄，为了考生的前途，他敢担当。有一年，有一男一女两个考生，都报考上海理工大学。可是，顾世雄觉得，根据两位考生的美术联考成绩和平时的文化成绩，完全可以报考华东理工大学。经过顾世雄和年级组长动员，再与家长沟通，男同学接受了顾世雄的建议，更改了志愿；女同学胆小，没有更改。结果，经过高考，男同学考分低，却考上了华东理工；女同学考分高，却只能去上海理工报到。
总之，每一年填报志愿的季节，是顾世雄最忙的时候。这时候，早出晚归，对顾世雄来说，是家常便饭；对他的妻子程琦楠来说，也是司空见惯。有时，深夜11点了，顾世雄躺在床上，会忽然翻身坐起，对着大表格喃喃自语；有时，刚躺下，家长的一个电话又会把夫妻俩吵醒：那是一位考生的家长要求更改志愿。对这一切，顾世雄始终无怨无悔。
当然，为考生把握志愿，不全是苦，也有欢乐。有一年，有个外校的借读生叫王懿的，因为学美术的时间短，怕考不上，总是没有信心。是顾世雄给她仔细分析，果断地指导她报考华东师范大学，结果她真的考上了。现在她已是金山区一所重点中学的美术专业老师了。
填报高考志愿，对普通高考生至关重要；对美术专业的高考生，更是需把握政策，反复斟酌，趋长避短。从顾世雄的经验谈中，可以看到一位对把握高考动态、精准计算录取概率、勇于承担风险的优秀教师，是多么的令人感动！顾世雄凭着对每位考生、每个家庭的极端负责精神，凭着对教育事业的高度忠诚，殚精竭虑、呕心沥血，几十年来奉献着自己的聪明才智。
作者徐建国（陆晨阳摄）
信纸作者：薇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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